我的好友 J,是帶領我逐漸理解什麼叫肢體關係的姊妹。在我的心閉鎖十多年,她是我第一個可以敞開說出我對神怨恨的人,她也逐一陪著我聊我生命裡的創傷,她試著提供給我安全感,好讓我可以安心的說出我心裡真正的感受。因此,我成長了許多,我後來遇見 K ,並得以看見 K 的好,我也覺得,那是在與 J 的關係中成長的緣故。
而這樣的 J,生命裡也充滿著許多難解的議題,當我越深入看見她,當我逐漸長大,原本有如母親般形象的她,逐漸脫去權威的樣貌,變得像孩子。初時我覺得震驚,無法接受、覺得被騙。而逐漸,我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議題,沒有所謂完美的人。因此也慢慢的接受了。
但越多與 J 相處,我越感受到我們的差異,以致我們互相引出了彼此的不健康,而使我感到焦燥不耐。
我和 J 有了大大小小的碰撞,是基於我們依附關係的差異,我極度逃避關係,而她極度需要關係、需要證明。她認知自己開放自由,但我感受的是緊鎖捆綁。我試圖為自己張開界限、試圖學習表達。有 K 在我身邊,我也有了一點點與 J 衝突的安全感。雖然我們的衝突並沒有辦法達到什麼彼此同意的相處方式,但也是彼此認識的過程…
我把許多和 J 相處、溝通時納悶的點一個一個收起來,我既然無法辨明背後的原因,光要溝通這些令我不舒服的相處就如此費力,J 看來也難以理解,或是予以否認,那或許是溝通方式不對、或是指向不對。我們雖然吵了幾次,但也沒有下文,我也就收手,想等到我有辦法了、看明白了,再思考解決辦法。
而這當中對於 J 一些行為與互動,我不能說我全無惡感,但既然沒有解決辦法,其實也就只能無奈接受。至少現在還能相處,那就這麼相處下去。但自己倒也沒什麼盼望,感覺就像是撐著等自己愛用盡的那天。畢竟我不是神…無法像神那樣無限的接納包容,耐心、有智慧的引導,雖然我渴望能做到像神那樣,但我真的就只是人而已。
反而是最近,因為工作,讓我意識到了我的自我價值系統,來自於我的表現。而當我把我與 K 起衝突的原因分類、串在一起以後,我發現很多問題的背後都來自於我「希望自己值得被愛、在愛中是安全的」,因此當我感受到自我價值有威脅的時候,就自然的產生了攻擊行為。而也剛好 J 碰到和另一個姊妹的衝突,我在理解她們衝突背後產生的原因時,也意識到了 J 的自我價值系統。
剛開始我還只是想著要如何讓 J 能夠明白衝突背後的原因,並想辦法要攻破她的否認。但我覺得神真是預備好了,祂讓我看到了《成長神學》裡關於「接納」的內容,我突然理解我所做的與我希望達成的,完全背道而馳。我也理解了,為什麼過去當我和 J 發生類似衝突時,她的反應常是不懂、否認、防禦。而當我耗費心神的搜羅了各種例子,她卻認為那些都是個案,並覺得我誤會她。在一一解釋完後,會回馬槍的說些她為我做過的付出及犧牲。那些反應,在神的啟示之後,我終於能把這些前因後果都串起來了。
若她的自我價值,來自於周圍人的付出及愛,以及她自身對別人的關顧被給予肯定,那對她來說,要拆毀這些,等於要拆毀她。我在她還沒感受到足夠的愛之前要拆毀,這是在毀滅,而不是愛。而她在情緒上的反應,則來自於原生家庭的模式。但當她在情緒中時,她無法察覺自己的行為、無法看見自己的模式。
為此,我的靈受到極大感動,要我對她做一件事,是以神的角度,向她說出愛的保證。我希望她是先被愛充滿,然後她才能知道自己是被接納的,然後她才能解掉防禦的面對自己的議題。我並不是用溺愛的方式面對她,而是給予她關係和愛的保證,但同時說出我看到的她,且不因為我看見了什麼,就決定抽回我投注的愛和關心。我接受她、看見她,我讓她看見我所看見的,並讓她自由選擇她接下來想怎麼做、想怎麼處理。我理解到,這才叫做接納、才叫做用愛心說誠實話。
神為此預備了合適的時間、合適的環境,我感受到我說愛的保證時的情緒,我感受到神的愛充滿我,我感受到那股濃濃的愛與挽回,我真心的感受到神對 J 的愛,那讓我覺得不可思議,也使我敬畏。那真是一個奇妙的過程…我真實的感受到我是神所使用的器皿,而神願意讓我參與在這樣大而可畏的時刻。
之後,我和 J 討論了我所看見的她,以及我的感受、想法,而也很神奇的,她解掉了她的防禦,她柔軟了。然後我逼迫她向神禱告 XD
我明白這樣的事只會是一個種子,就如同當初神透過別人對我說話一樣,祂當時種下的種子,是在七年後才發芽長成,因此我並不期待 J 會有即刻的改變。我僅是渴望她記得神愛她。而這件事,既造就她、也造就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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